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第三师图木舒克市托云牧场位于天山与昆仑山交汇处,西北与吉尔吉斯斯坦接壤,海拔3600到4891米,年平均气温1℃。
驻守于此的喀什垦区公安局托云牧场祥云社区警务室自2018年10月成立以来,先后设立奥尔托苏、瑟尔曼、阔都尔塔什山口和42号执勤房四个执勤点,负责采区、清山、清边、清沟、入户走访等巡边守边工作。
托云牧场一角
六年来,托云牧场祥云社区警务室民警辅警人员虽有更替,但他们始终牢记初心使命,在高寒缺氧的“云端”“孤地”迎晨曦、披星月,翻高山、跃达坂,巡逻在漫长的边境线上。他们除了把大小不一的脚印印刻在这里,还将弥足珍贵的记忆交织在这里。
初到边境:触动心弦的瞬间
2019年12月1日一早,年仅21岁的辅警田旭文从喀什古城赶往有着“兵团边陲第一连”之称的托云牧场三连报到。
车沿山路驰行,窗外是高山湍流,晕车的他埋头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心里揣着紧张和好奇,在颠簸4个多小时后,他抵达边境牧场。
下车后,他看到托云牧场的山是光秃秃的,岩石裸露在外面,粗粝而富有张力;天然的植物为了适应生存环境,大多叶小、刺多,一蓬一蓬的。
他对着远方好似银龙飞舞的寒山空谷大喊:托云牧场,我来了。
田旭文(左一)将二轮摩托车运上山
边境一线不能看电影、不能逛商场、不能坐地铁,站在室外就像置身于大冰箱里……远离家乡父老,刚离开大学校园的田旭文,当天下午就被派往渺无人烟的薄冰洋牧点执勤。途中的雨和雪总不失时机的袭扰着,使得他和战友越来越难以行进。在薄冰洋牧点巡逻,感觉自己走在云雾里,抬起手就可以摸到天空,可以摘下头顶上的云朵。艰难跋涉了大半天,映入眼帘的,除了戈壁,就是那远处冰雪覆盖的山峦。护边员颉继鹏对饥肠辘辘的田旭文说:“不来边疆,不理解兵团为什么要在高寒不适合人居住的地方设置牧场,我们兵团人要守好祖国的每一寸疆土。”
民警辅警携警犬巡逻
“为祖国戍边,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第一次巡逻时,就遭遇大雪,山路陡峭湿滑,没有一处着力点……同时我有了高原反应,头晕、头疼,十分难受。”田旭文表示,巡逻时遇到鹅毛大雪、有高原反应是常事,好在自己经常参加体育锻炼,身体素质好,巡逻过程有惊无险。
民警辅警救援陷入冰坑的车辆
恶劣的自然环境、险恶的交通让物资保障成为难题。即便驾驶经验丰富的老司机下山购物,开车行驶在蜿蜒曲折的山道上,仍须万分小心。为了减少路途中的危险,冬季,山上的食物一个星期从连部往上运送一次,煤炭三天运送一次。若遇到大雪封山,时间则更久。
戍边岁月:诉不尽的警民情
2020年3月的某天傍晚,在乌恰县托云乡上初中的沙热·艾根(化名)离开学校往家走,发现自行车坏了。
她喊同学,但同学没有听见已经走远。
她一边哭泣一边推着自行车赶路,就在这时从托云牧场二连瑟尔曼执勤房返回场部警车停了下来,民警王金亮下车问清事由,安慰她别怕,开警车将她送回家中,看到女儿平安归来,沙热·艾根的父母连声向民警道谢。
民警辅警在旅游旺季踏查河道
2020年12月的某天,几位甘肃籍老人自驾游到红山谷,因道路维修滞留在路边。辅警田旭文及时将老人接过难行路段,端来热水为他们驱寒。老人平安回家后,特地寄来感谢信。那封手写信田旭文一直小心保存着。“想游客之所想,急游客之所急”,既是群众的心声,也是边境警务室工作的日常。
2022年9月15日,田旭文在托云牧场三连阔都尔塔什山口执勤时,暴雨倾盆,狂风呼啸。边境线智能围网下方被冲出许多大坑,他立即与战友们拿着铁锹,在风雨中将大坑填平,及时消除隐患。
民警辅警抢险后浑身裹满泥巴
2023年6月13日凌晨两点,一声巨响把民警阿洪别克·吐尔逊从睡梦中惊醒。“泥石流!”他立即起床敲响其他宿舍的门,并带领战友迅速展开救援。碎石、泥浆不断落下,阿洪别克·吐尔逊和战友们徒手刨开砖石和泥土,为托云牧场三连被困的牧民挖出一条生命线。回到警务室已经天亮,他们浑身裹满泥巴,半握拳头席地而睡。
田旭文入户检查安全隐患
2023年11月25日,随着冬季来临,托云牧场三连数日连降大雪,积雪厚度在十公分以上。辅警莫总海、田旭文担忧牧民前往牧点的途中容易出现交通事故。当天,他们跋涉50公里山路前往连队,开展了行车、用电、用火等方面的安全宣传。
田旭文背受伤牧民下山
2024年11月3日,61岁的牧民阿吉白克在托云牧场二连冬草场放羊时不慎崴到脚,无法行走。得知情况的田旭文和哈利比亚提立即动身,前往牧民崴脚的地点轮流将牧民背下山来,随后几天,他们每天都去帮助受伤牧民饲喂牛羊。
忠孝难两全:对亲人们的亏欠
托云牧场祥云社区警务室民警辅警值守“云端”,戍卫“孤地”,最亏欠的就是亲人。
白斌(右二)在托云牧场戍边
如果说戍边这些年有什么让白斌真正觉得“苦”,那就是对自己至亲的愧疚。
2020年8月中旬,正在阔都尔塔什山口执勤的白斌接到家中噩耗,其岳父在岳普湖县某乡的平房里去世,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感觉天都塌了。
因疫情期间不能赶回家料理岳父的后事,只能含泪安慰妻子,说自己对不住老丈人。
莫总海与女儿视频聊天
辅警莫总海的妻子韦亦然有一个笔记本,上面记录着2019年夫妻二人到喀什垦区公安局从警以来在一起的岁月。
六年来,莫总海与她团聚的时间很少,在日记本的扉页,韦亦然用娟秀的字迹写下:“虽然偶有抱怨,但嫁给你,我从不后悔。”韦亦然知道,丈夫不是不爱她,只是把对她和家人的爱都深深埋藏在了心里。